林虚白【请先看置顶】

生欢喜心

清谈会(忘羡,曦瑶,生子提及)



小段子一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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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寒欲尽复未尽,二十四番花信风。雨水二侯桃花开的时候,春日清谈会的东道轮到了姑苏云深不知处。



清谈会名为清谈,也有论道,这样一季一季,一年一年地办下来,结果愈发没有悬念。蓝氏有魏无羡和孟瑶,一个另辟蹊径出奇制胜,一个能言善辩最擅工心,每年要么是魏无羡拔得头筹,要么就是孟瑶。甚至去年冬,辩到最后,满场只剩他二人,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。可折桂的总是他们蓝氏没错,于是这年的冠首仍是他们云深不知处。



蓝景仪笑言:“这些人当年也曾狗眼看人低,将两位夫人逼迫至那般田地,如今还有脸眼红,也不臊得慌。”



蓝玄漠看着自家爹爹同瑶叔你来我往地机辩,全然不似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,“景仪哥哥,我平日也不见爹爹读正经书,眼下他倒能同瑶叔打个平分春色。我觉得,爹爹歪理很多。”



蓝思追道:“魏前辈若没这些歪理,也不会不走寻常路,成为一道祖师了。为常人之不能为,想常人之不能想,这才是我们的二夫人。”


蓝启仁端坐在上,捋着须无甚表情,蓝氏弟子却都能看出,蓝老先生对两位夫人很是满意。两侧为首的是蓝曦臣与蓝忘机,他们身旁坐着孟瑶与魏无羡。满场人说无可说,低头细品今年的新茶,听他们二人驳论。


魏无羡杯中的茶凉了,蓝忘机欲叫人换盏热茶,魏无羡一把端过茶水,饮了个干净,拿袖子擦了擦嘴。“二哥哥无妨,我喝冷茶更醒脾。”蓝湛皱了眉头,仍唤人上了新茶,“凉水伤身,刚出月,不可放肆。”魏无羡也不说话,任由蓝忘机替他紧了紧衣领。


桃花开的时候,西府海棠也是盛时。孟瑶曾也爱名贵无匹的金星雪浪,如今最喜云深不知处的西府海棠,他二人桌上供的花,便是浓淡得宜色香兼具的西府海棠。孟瑶捻着衣襟的素罗衣料,道:“这西府海棠好却好,只是太过娇贵,一碰枝叶,就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,飘飘零零落上一地的花瓣,只能插瓶看。”他衣襟别着的,是一支嫣红秾艳的碧桃花,人面桃花相衬,到底是孟瑶容姿更胜。蓝曦臣捋了捋他的头发,“阿瑶若喜欢,便将西府海棠制成书签和花笺,也就不怕它花瓣零落了。”


一众人看他们两对恩爱,默默喝茶。


魏无羡道:“哎?阿瑶,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


孟瑶道:“方才无羡说,‘本来无一物,何处染尘埃’比‘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’更妙,我却觉得此为诡辩,便如同有人说,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确实不能啊,第二次踏入那条河,时间已不是第一次的时间,人也不是那时那刻的人,如何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呢?”


孟瑶道:“譬如玉山的芷兰溪,纵然时间不同,芷兰溪却还是芷兰溪;白马非马,那白马就当真不是马了吗?偷换概念,诡辩而已。前面所言是‘明镜台’,后后者却说没有明镜台,可不是跑题了?”


魏无羡驳道:“此两首偈语说的是空之一无,若论言空,明明后者更胜一筹,阿瑶却说是无稽之谈,究竟我在诡辩,还是你在诡辩?”



底下众人早随着二人的辩语分作了两派,究竟孰是孰非,这年又没有定论。


蓝玄漠问:“所以……他们二人,到底谁说的对?”


蓝景仪高深莫测的摸着空空如也的下巴,“傻崽崽,自己去翻高中政治哲学课本啊。”


管他谁输谁赢,反正今年的冠军,依然是云深不知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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